烟雨柳影长安梦(2)

 

 然而,卫青此刻却充满了可怕的怨毒和仇恨,冷酷地渴望着嗜血,恨不能拔剑杀死任何出现在面前的任何人,把这阴森的石窟变成碎裂的废墟。他突然绝望地想要自刎。

 

 ---------------------------------------“平阳公主请卫青将军出来一下。”一个侍女温柔谦恭的声音打断了年轻羽林尉痛苦屈辱的遐想,“平阳公主赐给阁下一件礼物,请笑纳。”

 

 卫青的脸抽搐了几下,冷冷地转过身去。

 

 他的右手紧攥着腰间悬挂着的宝剑的剑柄,步伐坚定而沉稳,仿佛回到了金戈铁马的羽林军中,重新焕发出一个年轻将军锐利的杀气和机敏,那棱角分明的脸庞凝聚着鏖战前的凶猛和狰狞,好似一只准备捕猎的黑豹。

 

 石窟外,空荡荡杳无一人。

 

 在松明火把噼啪的燃烧声中,年轻的羽林尉高傲地伫立着,眼睛里闪烁着鹰隼一样冷酷的目光,默默地等待着自己昔日主人的到来。

 

 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是尊贵的公主,也再不能侮辱自己。

 

 大漠蛮荒的跋涉驰骋和血腥的杀戮,给了这年轻的羽林尉显赫的爵位和荣誉,滋润了一个男人的高贵矜持,任何羞辱都会得到利剑的回应。

 

 仿佛置身在凶险鏖战前,卫青感到脸颊一阵阵抽搐。

 

 --------------------------------------很快,平阳公主到来了。没有任何人会想象得到这当今皇帝的姐姐会这样到来。

 

 --------------------------------------石窟的大门轰然关闭了。幽暗的甬道里暂时一片寂静。很快,哗啦啦、哗啦啦的铁链子滚动声在幽深的地牢里一阵阵回响。

 

 一双匀称白皙的秀足光着脚穿着粗黧的草鞋,两只圆润纤细足踝被丑陋苯重的铸铁镣箍牢牢锁扣住,拖坠着镣箍间拴连着的粗粗铁链子,艰难地一步步向前挪动。

 

 平阳公主戴着沉甸甸的脚镣沿着地牢甬道朝卫青走来。

 

 她已经卸摘下所有的首饰,只扎了一块青布帕,秀发披散抹拢在胸前,穿着未染色的粗布衣裙,打扮得宛如府邸中最卑贱的女奴,柔软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被一条小拇指粗的麻绳五花大绑得结结实实,隔着皱巴巴的胸襟,丰腴的乳峰被勒系得高耸挺翘,显现出优美诱人的曲线形廓,眉眼低垂,腮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显然,这年轻的贵妇还不习惯被这样戴着脚镣、抹肩拢臂捆绑起来的处置,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行动苯拙而困难,紧皱着眉头,忍受着绳捆索绑和戴镣的痛楚。

 

 她吃力地走到卫青面前,费劲地双膝下跪在地上。

 

 “我把自己作为礼物送给你了。”平阳公主的眼圈红红,顺从温柔地跪在年轻的羽林军官面前,娇羞地低声道,“从现在起,我不再是什么尊贵的公主,而是一个终身归属您的卑微女奴、请大人收下贱妾。”

 

 松明火把摇曳的光亮映照着她那雪白秀丽的脸蛋和幽幽的杏眸。

 

 “其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上你了。可是,那时,你只是一个奴仆,没有人能允许我和你相爱。我恨你,为什么只是一个奴仆,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和你一样是一个最卑贱的女奴,那样,至少我们可以相爱。恨到后来,我就找茬打你骂你。可每次把你打得遍体鳞伤后,我又会偷偷哭得好伤心。我那时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做你的终身女奴,也要一样让你打、让你骂,乖乖听你发落。”

 

 “现在,你真的已经成为一个英雄了。我可以要求皇帝弟弟出嫁给你了,没有人再敢对此胡说八道了。但我不知道你是否爱我,是否愿意娶我。不过,我至少已经可以实现自己的当年誓言,做你的女奴、爱你、让你惩罚了。我真的很高兴。”

 

 卫青感到一阵阵眩晕,几乎快窒息了,滚烫的眼泪流淌在冰冷的脸颊。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昔日的主人竟然有如此的情愫,更没有发觉自己其实一直在深爱着平阳公主,一直在隐藏着一个疯狂而美丽的梦。

 

 这是爱与恨扭曲融合的梦。一时间,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心情。

 

 “求你了,卫郎,收下我做你的女奴吧。”温顺的平阳公主轻轻道,“就象对待一个女奴一样,在这地牢里调教我,用皮鞭让我学会做一个顺从的女奴。”

 

 ---------------------------------------“好吧,那你就做我的女奴吧。”卫青终于愤恨阴郁地开口了,“当年,你曾经鞭打过我,现在你也该尝尝挨鞭子的滋味了。”

 

 “你已经不再是尊贵的平阳公主了,只是我卫青的一个女奴。按照府邸的规矩,你会被囚禁在这地牢里,随时被各种刑法拷打,接受各种调教,不管你怎么挣扎或求饶,不管你怎么屈辱和痛苦,我都不会心软,都会无情地处置你,直到你死心塌地并习惯做一个卑贱的女奴和贱婢,才能得到宽容。”

 

 “你可以企图逃跑。如果能挣脱捆绑和镣铐,也可以呼喊求救,如果这里的人能抵挡得住我的宝剑。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做了,等待你的将比地狱还可怕。”

 

 卫青喘着粗气,眼睛里透出狰狞的凶光,仿佛又置身在当年练习剑术的角斗中。此刻,即使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也无法阻止年轻军官的疯狂。

 

 幽暗阴森的地牢里充满了陌生的冷酷,平阳公主蜷缩在石壁的旁边,恐惧而哀求地望着这威武强悍的男人。

 

 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即将受到严厉惩罚的年轻婢女,失去了脂粉铅华,俏丽端庄的容貌突然变得憔悴清秀,幽幽的表情显得格外弱小可怜,青帕下秀发蓬乱,粗布的衣裙皱巴巴满是灰尘,双手被五花大绑紧紧捆在背后,秀气的双脚戴着沉甸甸的脚镣,只能身不由己地任由别人处置。

 

 身为皇家公主,从没有人敢对她这么凶狠呵斥。

 

 一只大手抓住了背后的绑绳,把这小女子老鹰抓小鸡似地强行拖了起来,恶声恶气地命令她向前行走。

 

 她跌跌撞撞,被抹肩拢臂紧紧捆绑着手臂,晕沉沉不由自主地服从。一切仿佛是一场恶梦。平阳公主感到鼻子酸酸,突然很想哭,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卑贱、不幸的感觉悄然而至。

 

 她穿惯了柔滑轻盈的绫罗绸缎,娇嫩的肌肤还不习惯粗布衣裙的磨搓,纤细的手臂被小拇指粗的麻绳勒绑得一截截鼓胀着酸痛,反剪的双手被牢牢地捆在一起,怎么也无法挣脱紧缚,沉甸甸的脚镣扣箍住圆润的足踝,拴连住的双脚不能自由行动。

 

 一个年轻女子,不管容貌如何秀美,性情如何贤淑温和,但凡成为了下贱的奴婢,一切都只能任由支配,除了逆来顺受,别无其他选择。

 

 对待这样的女奴,家法的惩罚将十分残忍和冷酷。脚镣磨的脚后跟生疼,她拼命咬着樱唇,强忍着一阵阵痛楚,双手反绑在身后,困难地扭动着身子,走路的姿势苯拙而古怪。

 

 ---------------------------------------尊贵的平阳公主已经消失了,地牢里只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奴。

 

 拖曳着沉重的脚镣,被粗短铁链子扯拴住的双脚踉踉跄跄,只能慢慢蹭着青石板一步步朝前挪动,柔弱的年轻女奴低垂着眉眼,轻声嘤嘤啜泣着,被五花大绑着押往地牢深处执行家法的石窟。

 

 象驱赶的牲口,鞭子不时狠狠抽打在这小女人的身上。

 

 这是生牛皮拧成的鞭子,可以把厚实的牛皮抽得绽裂,如今毫不留情地抽得破旧的衣衫裙裾碎裂纷飞,露出白皙娇嫩的肩臂和一道道青紫渗血的鞭痕。

 

 漂亮女子的嘤咛变成了凄惨的哭叫,秀美的脸蛋已经梨花带雨。

 

 她眼睁睁看着皮鞭呼啸地落下,双手被紧紧反绑着无法遮护自己,根本经受不住这么凶狠的鞭打,一次次跌倒在地上,犀利的痛楚穿透了全身,引起一阵阵剧烈的抽搐。

 

 作为倒下的惩罚,鞭子会更加凶狠地抽打在这可怜年轻女子的身上。正式的家法惩罚还没有开始,但就在这押往石窟的路上,平阳公主已经体验到了一个卑贱的女奴那铭心刻骨的屈辱和凄惨。

 

 此刻,她已经无法摆脱这屈辱和凄惨。

 

 ---------------------------------------石窟的大门关上了。摆满各式各样刑具的大厅里一片寂静,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平阳公主在恐惧中只听得见松明火把的噼噼啪啪燃烧声。她被架上了晾桩,嘴里塞上了破布。

 

 晾桩是一副木头制作的刑具,专门用来对付被惩罚的女奴。它是两根碗口粗的木桩,夹住囚犯脖子后用绳子系牢,再固定在两端插入地里的结实木架子上,高度可以随意调整,能迫使她们或不得不跪在地上或只能踮着脚尖站立。

 

 即使最倔犟的女奴被绑在晾桩上,最多捱不过两个时辰,也会苦苦地求饶,为了能不再受煎熬,什么事都肯干。  平阳公主也在体验着这种可怕的折磨。

 

 下巴紧顶在硬梆梆的木桩上,她的脖子被牢牢夹住,脑袋无法转动,双手被五花大绑着捆在背后,努力踮着脚尖,戴着脚镣的两只脚勉强够到地,只能身子绷得笔直,一动也不能动地任由处置。

 

 卫青若有所思地望着平阳公主的前胸,情不自禁露出诡异的表情。

 

 平阳公主的脸红了,可双手被反绑着,整个人直挺挺被夹在晾桩上,被衣襟兜裹着的乳峰高耸仰挺着无法遮护,羞忿得无地自容。

 

 卫青慢慢把手伸了过来。

 

 “不,不,不要啊。”她的嘴被破布严严实实塞堵住,呜呜地哼哼着在心里呐喊,脸颊胀得通红,身子颤抖着弄得脚镣的铁链子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呲啦一声,这小女人的粗布衣衫被粗暴地撕裂开了。

 

 平阳公主羞恨地低下了头,面对着即将遭受的野蛮侮辱,被五花大绑着挂在晾桩上,没有办法抗拒和躲避,眼泪不知不觉涌了上来。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女奴会被这么肆无忌惮地作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