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女殇(6)

 

 “晚妹,你真傻。”

 

 “不,我不傻,我已经二十三岁了,知道什么是应该作的,又有谁是应该爱的,能与英王一同赴难,虽死无憾。”

 

 “傻妹子,你真傻,玉成何德何能,敢受贤妹爱慕,你快走吧,别为了我而伤损了大好青春。”

 

 “英王,晚妹来了,就没打算回去,你看如今晚妹还走得了么?”是啊,数十万清兵,五个年轻的姑娘,就如落在天罗地网中,插翅也难飞呀。

 

 “晚妹,你这是何苦?”

 

 “英王,小妹此心已属英王久矣,若不嫌晚妹弊陋,愿奉箕帚,如其不然,便当我是个婢女,为英王牵马脱靴。”

 

 “晚妹!”陈玉成激动得浑身颤抖:“玉成不过死囚,能有晚妹倾心相伴,尚敢有他想乎?即如此,你我当街一拜,永结同心。”

 

 “壮哉!壮哉!此情此景,胜保由衷钦佩。不过,罗将军,你自投罗网,可知朝廷法度?”

 

 “晚妹既然从军,早将生死置之度外,怕死也不敢来闯延津。”

 

 “好!佩服!我胜保是个爱惜英雄的人,今天我就成全你们。让你们在这法场之上拜堂成亲,先入洞房后行刑,你们看如何?”

 

 “谢了!”

 

 “罗将军还有什么要求?”

 

 “那两个吹鼓手是我雇来的,并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切事情都与他们无干,请你不要难为他们。”

 

 “这是自然。”

 

 “还有我这四个侍女,也请放她们一条生路。”

 

 “好说!好说!”

 

 “不!将军,我们不走,愿追随将军左右,生死不离。”四个抬轿的姑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姐妹们,永随英王是晚妹的平生之愿,今得英王殿下成全,是我平生之幸。你们还年轻,回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平平安安的过生活吧,不要再当兵了。”

 

 “不!英王殿下成全了将军,将军也成全我们姐妹吧。我们蒙将军收留,此生荣辱但随将军,决不离弃!”

 

 “嗨!傻妹妹们!”晚妹不由黯然神伤。

 

 “罗将军,这可怨不得本帅。”胜保把手一摊。

 

 “既然她们姐妹一定要随我去,那就别让她们受苦。”

 

 “本帅可以答应。”

 

 “如此,晚妹再他愿。”

 

 “好!罗晚妹等听判。汝系发匪首恶,朝廷钦犯,本当千刀万剐,念汝自首,从轻处九刀凌迟;其自出首女发匪四名,从轻发落,并处斩首!来呀!备下红烛香案,让陈罗二位将军拜堂成亲。移去公案,在席棚内备下床帐,以红布为门,装点洞房。行刑时,给陈、罗二位将军披红挂彩!示众三日后替两位并穴。如此安排可满意么?”

 

 “多谢美意!”

 

 “来呀,再替罗将军备下木驴和刑桩,洞房之后,依律凌迟。”

 

 (十)

 

 这胜保可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与交手数次,均遭惨败,是陈玉成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太平天国已经日薄西山,战略上已处颓势,如今他胜保还不知有命没有。如果没有叛徒出卖,他也抓不住陈玉成。

 

 胜保气量狭窄,抓到玉成后他便露出一副小人得势的嘴脸,被玉成一通奚落,说得恼羞成怒,要将陈玉成寸磔处死,却怎么会对罗晚妹五人如此大度呢?原因是罗晚妹大义凛然的气势摄服了他,再加上在场的观众也都被晚妹的壮举折服,如果再要对晚妹使用过重的刑罚,那不是显得他胜保太过下作了,所以他才要装出一副大人大量的样子,希望把人气都拉回来。其实他心里呢不得把所有太平军都千刀万剐,更恨不得亲手把眼前这五个美貌女犯的下身都捅上几刀呢。

 

 军官下令,执行起来要容易得多,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在那丫字形刑桩的旁边就另外立起了两根相距四尺左右的刑桩,刑桩上有一横梁形成一个门形木框。在刑桩的前面摆上香案和上帝的牌位。席棚中的公案撤在一边,铺上红布,放上红烛,又不知从谁家抬了一张带红帐子的大床来放在里面。还弄了几匹红布,从几幅从棚顶垂挂下来,把整个席棚的前脸遮严。那席棚是三面围席,只这一面空着,加上这红布,就成了一个完整的房子,作为临时洞房。

 

 既然是法场婚礼,也就用不着选什么吉时,一切布置好了就拜堂。晚妹来时已经打扮好了的,而且随身带了盖头,还在轿子里带了红绸和金花帽,给陈玉成十字披红,戴上金花帽。罗晚妹是自己送上门来受死的,所以没有捆绑,胜保却不敢让陈玉成也自由,只去了脚镣,依然带着手铐。四位抬轿的女兵分搀着两个新人,在香案前拜了三拜,然后搀入洞房之中。四位姑娘出来站在帐外,等待着她们的将军度过女孩子一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胜保只给了一对新人三刻的时间,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对于新婚燕尔的新人来说,这点儿时间太少了,可对于胜保和他的那些清兵来说却好象过了三年一样。他们在心理想象着里面一对新人正在做的事情,琢磨着新郎官儿戴着手铐,如何把新娘子搂在怀里,怎么才能脱下新娘子的新衣,又如何行事?由于戴着手铐不方便骑上新娘的玉体,初夜的新娘子敢不敢在上面主动动作。

 

 胜保本人是个大色鬼,那个罗晚妹可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真想冲进去替那陈玉成当她的新郎,反正她现在在自己手里,不从又能怎么样呢?真是的,刚才为什么充大度,要是当回无赖那该多好?胜保后悔不已。

 

 “三刻钟到!”那用来计算时间的洋表刚刚走到三刻钟的时间,看表的清兵便迫不及待地喊起来,而几个清兵则百米冲刺般奔向席棚去掀那红布幔帐,被四个女兵迎面拦住。两个女兵在帐边向里面问了一句,然后慢慢打开布幔,在场众人嘴张得老大,两眼直勾勾地向里面看去。

 

 只见床上的帐子已经撩开,并排坐着一对赤裸裸的新人,那个小巧玲珑的新妇小鸟儿依人一般靠在新郎的肩上,脸上还泛着一片潮红。

 

 “两位将军请!”清兵在棚外说,眼睛却紧盯着罗晚妹胸前那一对尖尖的粉乳。

 

 陈玉成回过身去,在床上拿起一块白色绢帕,然后两个人从床上站起来,晚妹一身细嫩的肌肤如汉白玉一般,不自觉地并拢的双腿上面呈倒三角形分布着一丛不疏不密的羞毛。她紧挽着陈玉成,把一颗臻首靠在他的身上。他们面无惧色,缓缓走出席棚,来到刑桩前。玉成把手中绢帕展开,向场边父老展示,上面点点血迹显示着新娘的贞节。

 

 空地上放了一架木驴,四个清兵拿着绳索过去要捆绑晚妹,晚妹红着脸挣开他们,向玉成说:“夫君,就请你动手吧。”

 

 两个人都知道,清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太平军的,他们早为此有了心理准备。陈玉成向清兵手里要过绳子,晚妹背过手去,让他把自己五花大绑,紧紧捆住,又接过两颗铜铃,亲自给晚妹拴在乳头上。晚妹微合秀目,任他弄着,然后两个人迈步走到木驴前。玉成抚着晚妹上了木驴,她红着脸,分开双腿,把自己那刚刚破瓜的阴户向那根木橛子上套了下去。

 

 有清兵过来,把一块亡命招牌给晚妹插在背后,拖着木驴向外走去。

 

 时间没有那么多,胜保和清兵们的目的也并不是想让她游街,但不羞辱一下这个美貌女将的阴户他们总是心有不甘。

 

 木驴到了法场边,绕着法场慢慢转了三圈,让那粗大的圆木橛子把这个美女的阴户充分捅上几千下,以发泄他们心中的淫欲。

 

 木驴回到场心的时候,陈玉成已经被绑在了那根丫字形的木桩上,在他的身上,清兵们用红绸给他不了个十字披红。

 

 (十一)

 

 四个清兵把晚妹从木驴上搀下来,然后两个抓住她的肩膀,两个抓住她的下肢,把她仰面朝天举了起来。

 

 展览女犯的生殖器这也是凌迟女犯时的惯例,晚妹没有作任何表示,任自己的双腿被大大地分开,绕场三围,向围观的人群展示羞处。只见在她那雪白的两腿之间,结实的屁股蛋儿夹在一起,肛门的地方形成一条深沟,而她的阴毛集中在耻骨上,两片阴唇十分肥厚,上面没有一根毛,中间一条细细的缝隙,象一颗水灵的蜜桃一样,会阴湿漉漉的,夹杂着一丝鲜红的血迹。

 

 展示已毕,清兵们把晚妹在刑桩前放下,解开她的绑绳,然后让她站在两根刑桩中间的木墩子上,让她双臂向侧上伸直,两手分别捆在两根木桩的顶端。

 

 两个清兵带来两根半尺长的大铁钉,那是钉手脚用的,胜保善人装到底,一摆手:“免了。”他却并不免去下面的事情。

 

 捆绑罗晚妹的是四个人,捆好两手,他们就撤掉木墩,让姑娘的两脚悬在空中,再把她的头发拢起来,用绳子吊在横梁上,使她的头无法动转。

 

 接着,四个清兵两前两后站定,开始了“摸玉”的程序。

 

 刑前羞辱女犯本是清兵惯用的伎俩,不过这“摸玉”的叫法却是胜保想出来的,别看他打仗的本事不怎么样,对于如何害人那可是一流的。

 

 “摸玉”本是朝廷选秀的一道程序,因为宫女们都是进宫侍候皇上的,所以除了容貌身材之外,还要全身的肌肤白嫩细腻,乳相和阴相都要检查,为此,被留牌的秀女要在宫中秘密所在,除尽衣衫,由专门的老宫女细细检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不光要看,还要摸,要嗅。而对于太平军女俘,则在行刑前加上了这道程序以示羞辱,法场上“摸玉”的不是老宫女,而是清兵或者官府的刽子手,一个赤裸的女人,被陌生的男人观其体,摸其肤,捏其乳,查其阴,那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