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火烧红莲寺(4)

 

 正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汪大尹见众僧已诛,只跑了佛印,说道:“这等寺院,留着终究是祸害,一把火烧掉乾净”。众人听说,退出寺院,放起火来,真个好火,只见:风助火势,火助风威,赤龙斗越,粉蝶争飞。

 

 初疑炎帝纵神驹,此方刍牧。

 

 又猜南方逐朱雀,便处营巢。

 

 知是白地里起灾殃,也信暗室中开电日。

 

 看这火,能教烈士无明发。

 

 对这亮,应使奸邪心胆寒。

 

 须臾间,这百年老寺,被烧得干乾净净。汪大尹约金仙、玉仙两姐妹同往县府盘衡一阵子,但两姐妹说要继续飘游江湖,找寻佛印报仇,逐谢过汪大尹,两姐妹一同上路。

 

 自这事后,百姓皆尽称快,曾在寺中求子,生男育女者,丈夫皆不肯认,大者逐出,小者溺死,多有妇女怀羞自缢,民风自此始正,各省直州府传闻此事,无不出榜戒谕,从今不许妇女入寺烧香。

 

 欲知“白衣仙女”两姐妹与佛印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拙作本来都想写成半文言文,但为了照顾年轻一代同好,有些关键段落,还是写成了普通话,请各位同好批判。

 

 站长,我记得我有一篇《梅岭星火(一)红军女俘》也曾给你寄去的,是否不符合网站风格,不予发表,请来信告之,我会改进的。

 

 我上一篇文章《新火烧红莲寺》写成后,承蒙广大同好夸奖,万分惭愧,也有同好提醒我这半文言文的KB文章,会有年轻一代同好看不懂。其实我原写这半文言文的KB文章,也是为了繁荣网站文章的各类风格。但同好有这样的建议。所以我写完这一篇《赫大卿遗恨非空庵》后,就不打算再写这样类型的文章了。也许我会再写《梅岭星火》续集,只是五一过后,没了大把时间,小说会慢一些出来。

 

 赫大卿遗恨非空庵mjxx皮包血肉骨包身,强作娇妍诳惑人。千古英雄皆坐此,百年同是一坑麓这首诗乃昔日“性如子”所作,单戒那淫色自戕的。论来好色与好淫不同。假如古诗云:“一笑倾人城,在笑倾人国。岂不顾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此谓之好色。若是不择美恶,以多为胜,如俗语所云:“石灰布袋,到处留迹",其色何在?但可谓之好淫而已。

 

 正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休把淫心难道心。

 

 说这宣德年间,江西临江府新淦县,有个监生,姓赫名应祥,字大卿,为人风流俊美,落拓不嵇,专好的是声色二事。遇着花街柳巷,舞榭歌台,便恋留不舍,就当做家里一般,把老大一个家业,也弄去了十之三四。浑家陆氏,见他凭般花费,苦口谏劝。赫大卿却道老婆不贤,时常反目。因此上,陆氏立誓不管,领着他们三岁孩子喜儿,自在一间净室里持斋念佛,由他放荡。

 

 一日,正值清明佳节,赫大卿穿着一身华丽衣服,独自一个到郊外踏青游玩。有宋张咏诗为证:春游千万家,到底面如花。三三两两映花立,欲乘烟霞。

 

 赫大卿只拣妇女众聚之处,或前或后,往来摇摆,卖弄风流,希图要逢着个有缘份的佳人。不想一无所遇,好不败兴。自觉无聊,走向一个酒馆中,沽饮三杯。上了酒楼,拣沿街一付座头坐下。酒保送上酒肴,自斟自饮,倚窗观看游人。不出三杯两盏,吃勾半酣,起身下楼。算还酒钱,离了酒馆。一步步任意走走。恰好已是未牌时分。行了多时,渐渐酒涌上来,口干舌燥,思量得来盏茶解渴便好。正无处求匿,忽抬头见前面林子中,幡影捧搂,磬韵悠扬,料道是个僧寮道院,心中欢喜。即慌趋向前去。抹过林子,显出一个大寺院来。赫大卿举头看时,周围都是粉墙包绕,门前十来株倒垂杨柳,中间向阳两扇八字墙门,上面高挂金字扁额,写着“非空庵”三字。

 

 赫大卿点头道:“常闻得人说,城外懛强这謷中有标致尼姑,只恨没有工夫,未曾见得。不想今日趁了这便".即整顿衣冠,走进庵里。转东一条鹅卵石小径,两边榆柳成行,甚是幽雅。行不多步,又进一重墙门,就是小小三间房子,供着韦驼尊者。庭中松柏参天,树上鸟声嘈杂。从佛背后转进,又是一条横径。大卿径望东首行去,见一座雕花门楼,双扉紧闭。上前轻轻扣了三四下,就有个垂髫女童,呀的开门。

 

 那女童身穿缁衣,腰系丝带,打扮得十分齐整。见了赫大卿,连忙问讯。大卿还了礼,跨步进去看时,一带三间佛堂,虽不甚大,到也高敞。中间三尊大佛,相貌庄重,金光灿烂。大卿向佛作了揖,对女童道:“烦报令师,说有客相访".女童道:”相公请坐,待我进去传说".须臾间,一个少年尼姑出来,向大卿稽首。大卿急忙还礼,用那双开不开,合不合,惯偷情,专卖俏,软眯棱的俊眼,仔细一观。这尼姑年纪不上二十,面庞白皙如玉,天然丰冶,韵格非凡。大卿看见凭般标致,喜得神魂飘荡。一个揖作了下去,却像初出锅的糍粑,软做一塌,头也伸不起来。礼毕,分宾主坐下,大卿想道:"今日撞了一日,并不曾遇得个可意人儿。不想这所在到藏着如此妙人。须用些水磨工夫撩发她,不怕她不上我的钩".大卿正在腹中打点草稿,谁知那尼姑亦有此心。

 

 原来尼姑庵也有个规矩,但凡客官到来,都是老尼迎接答话。那少年的,如闺女一般,深居简出,非细相熟的主顾,或是亲戚,方才得见。若是老尼出外,或是病卧,竟自辞客。就有非常势耀,便立心要来认那小徒的,也少不得三请四唤,等得你个不耐烦,方才出来。这个尼姑为何挺身而出?有个缘故。她原是个真念佛,假修行,爱风月,嫌冷清,怨恨出家的主儿。偶然先在门隙里,看见了大卿这一表人才,到有几分看上了。所以挺身而出。当下两只眼光,就如针儿遇着磁石,紧紧的摄在大卿身上,笑嘻嘻的问道:“相公尊姓贵表?府上何处?至小庵有甚见谕?"大卿道:”小生姓赫名大卿,就在城中居住。今日到郊外踏青,偶步至此。久慕仙姑清德,顺便拜访".尼姑谢道:“小尼僻居荒野,无德无能,谬承枉顾,蓬荜生辉。此处往来人杂,请里面轩中待茶".大卿见说请到里面吃茶,料有几分光景,好不欢喜。即起身随入。

 

 行过几处房屋,又转过一条回廊,方是三间净室,收拾得好不精雅。外面一带,都是扶栏,庭中植梧桐二树,修竹数竿,百般花卉,纷坛辉映,但觉香气袭人。正中间供白描大士像一轴,古铜炉中,香烟缭绕,下设蒲团一坐,左一间放着朱红橱柜四个,都有封锁,想是收藏经典在内,右一间用围屏围着,进入看时,横设一张桐柏张书桌,左设花藤小椅,右边靠壁一张斑竹榻儿,壁上悬一张断纹古琴,书桌上笔砚精良,几尘不染。

 

 侧边有经卷数帙。随手拈一卷翻看,金书小楷,字体摹仿赵松雪,后注年月,下书弟子空照薰沐写。大卿问:“空照是何人?"答道:”就是小尼贱名".大卿反复玩赏,夸之不已。两个隔着桌子对面而坐。女童点茶到来。空照双手捧过一盏,递与大卿,自取一盏相陪。那手十指尖尖,皎白可爱。大卿接过,啜在口中。大卿问道:“仙庵共有几位?"空照道:“师徒四众。家师年老,近日病发在床,当家就是小尼".指着女童道:“这便是小徒。她还有位师弟在房里颂经".赫大卿道:”仙姑出家几时了?"空照道:“自七岁丧父,送入空门,今已十二年矣".赫大卿道:”青春十九,正在妙龄,怎生受此寂静".空照道:“相公休得取笑,出家胜俗家数倍哩".赫大卿道:”那见得出家的胜似俗家?"空照道:“我们出家人,并无闲事缠搅,又无儿女牵绊,终日颂经念佛,受用一炉香,一壶茶,倦来眠纸帐,闲暇理丝桐,好不安闲自在".大卿道:"闲暇理丝桐,弹琴时也得个知音的人儿在旁喝彩方好。这还罢了。则这倦来眠纸帐,万一梦魔起来,没人推醒,好不怕哩".空照已知大卿下钓,含笑而应道:“梦魔杀了人也不要相公偿命".大卿也笑道:“别的魔杀了一万个全不在小生心上,像仙姑凭般高品,岂不可惜".两下你一句,我一声,渐渐说到分际。大卿道:“有好茶再求另烹一壶来吃".空照已会意了。便教女童去廊下烹茶。大卿道:“仙姑卧房何处,是什么纸帐?也得小生认一认".空照此时欲心已炽,按耐不住,口里随说道:“认它怎么?

 

 “却早已立起身来。大卿上前拥抱,先做了个”吕"字。空照往后就走。大卿接脚跟上。空照轻轻的推开后壁,后面又有一层房屋,正是空照卧处。摆设更自齐楚。大卿也无心观看,两个相抱而入。有小尼姑曲儿为证:小尼姑,在庵中,手拍着桌儿怨命。平空里吊下个俊俏官人,坐谈有几句话,声口儿相应。你贪我不舍,一拍上就圆成。随然不是结发的夫妻,也难得他一个字儿叫做"肯".

 

 二人不提防女童推门进来,连忙起身。女童放下茶儿,掩口微笑而去。看看天晚,空照寻思:“今晚有两个女童在此,与他做事恐怕不便,待得明天支开两人再作打算".想到此,空照对大卿道:“今天天色已晚,且请相公今晚先行歇息,待得明天小尼陪同相公在庵中各处游玩".说毕朝大卿飞个“媚眼儿”,吩咐女童带大卿到客房歇息。大卿心中不舍,但空照已然说下,又恐两个女童泄漏机关,只得任由女童带领,行到客房歇息不题。

 

 列位看官,自古以来有个规矩,有男客夜晚留宿,一般是“留寺不留庵”,这空照公然留赫大卿宿在庵中,自然是“凡心”大动了。

 

 且说赫大卿当晚便宿在庵中,因心里想着空照师徒,哪里睡得着,待得月上中空,爬将起来,渡出房门,径往空照师徒歇息处走去。到得楼前,推开门扉,行过几处房屋,转过一条回廊,再转过那三间净室,来到空照师徒卧处,只见一间净室透出烛光,赫大卿蹑手蹑脚走进窗前,闻听屋内莺歌燕语,嘻笑之声不绝,只听空照说道:“不知你俩今晚有何良策,让我爽快?"只听一女童道:“我姐妹有一妙法,可把师傅搞爽,但师傅不可责罚我俩",空照道:“但凭你俩梳弄,决不责怪".赫大卿趋近窗前,学那侠士方法,将手伸进嘴中,沾些唾液,涂在窗纸上,将纸酝湿后,伸指将窗纸捅破,向室内观瞧。只见空照站在床前,一女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不知放了什么,用绢盖着,另一女童在侍侯空照更衣,大卿见这俩女童其一是日间相见过的,另一女童跟她眉眼相近,胖瘦相当,乃是双生。要区分只有高矮。只见空照脱下衣衫,露出玉体,赫大卿见了,暗地里喝一声彩,只见空照:褪放纽扣儿,解开罗带结。酥胸白似银,玉体浑如雪。